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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子要严

 为人父母的,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上犯罪的道路。但却不一定都懂得教育之道。在这种情况下,很容易出现不忍责骂,以免孩子闹情绪;更不愿使用鞭子,恐怕会伤害孩子的情况。

  如果患病想治愈,一定要吃针灸。教育小孩也是一样。没有一个父母会忍心苛刻亲骨肉的,但是,为了教育,有时不得不使用鞭子。
  梁大司马王僧弁的母亲魏夫人,教子非常严厉。当她的儿子担任三千兵士的将军,屯驻在温城时,虽然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,但只要有稍不如意的地方,就毫不留情地鞭打他(按:鞭打是一种体罚,是严教的一种形式。但这一形式,是有害的,是封建专制思想在教育上的反映)。正是由于她的严教,王僧弁才能建立功勋。


  另外,也是在梁元帝时,有一个学士非常聪明,但却过于宠爱孩子,以致耽误了孩子的教育。每当孩子说出一句比较机灵的话,他就自负地向邻居炫耀,每当孩子作出错事时,却只是说:“现在还小,有一天他会变得懂事的。”结果,这个孩子长大后,十分傲慢,由于触怒了一个叫周逖的无赖,便被杀死了。


    严慈相兼北


  父母亲在孩子面前,应该保持尊严,不可与孩子过于亲呢随便,但父母与孩子之间骨肉之情,也不可过于淡漠疏远。因为,过于淡漠,仁慈之心和孝心不能相互沟通,过于亲呢则会造成对父母的不恭不敬。所以古礼规定,自士大夫以上的人,父母与孩子各居一室,这就是不过于亲呢的办法。孩子不忘对年迈的父母的细心照顾,替他按摩,消除痛痒;父母不忘记关心孩子的成长,给他收拾床铺,整理被褥,这就是不过于淡漠疏远的办法。


    宠子无成


   北朝时,齐武成帝之子琅邪王慕容俨,与皇太子是同胞兄弟。生来天资聪慧,很得皇帝和皇后的喜欢,他的衣服、饮食与太子都完全一样。皇帝珲经常在太子面前夸奖他说:“这个孩子真聪明,日后必定能有一番作为。”太子即位后,慕容俨就搬到别宫去住,但在待遇方面依然特别优厚,不是其他诸王能够相比的。尽管如此,太后还嫌对琅邪王照顾得不够好。慕容俨长到十岁时,便骄傲放肆,不知礼节,无论是穿的衣服,玩的玩具,样样都要与皇帝一样。


  有一次在南殿朝拜,他看见司膳官送新冰块给皇帝,司园官给皇帝送上新鲜的水果李子,回到宫里后,立刻要求拿一样的东西来。然而这是制度所不许可的。于是他就在宫中大哭大闹,说什么:“皇帝有的东西,我为什么没有?”琅邪王就是这样不守本分不知满足。有心的士人为此而叹息道:“总有一天会发生像古时候公叔和州吁那种骨肉相残的局面。”果然,后来琅邪王嫌宰相不顺意,就假传皇帝的诏令去杀他。伯有人来救,就下令士兵严守宫门。由于他只想杀死宰相,并无造反之意。所以,当皇帝听说后亲自出来安抚,他便撤兵了。而他最终还是因为这件事,被悄悄地处死在幽巷中。


    偏爱的后患


  父母喜欢自己的孩子,往往容易偏爱。从古到今由于偏爱成危害的例子是举不胜举的。宠爱聪明的孩子是难以避免的,同时也当照顾到愚昧迟钝的孩子。父母偏爱孩子,本来是想让孩多得到一点好处,但也会因此得来更多的祸害。春秋时公叔明以被杀,完全是由于他的母亲偏心造成的。汉代的赵隐王刘如遭到毒害,也是由于他的父亲过于宠爱他的结果。三国时的刘表亡家灭族,袁绍举国灭亡,都是父亲偏爱的不幸例证。我们一要谨记这个教训啊!


    贵有真才


  在梁朝全盛的时候,王公贵族子弟多没有真才实学。以至于当时的谚语说:“只要会说上车不要跌倒之类话的是著作郎,只要能写近来身体还好吧的人就可做秘书郎。”这些贵族子弟,无不熏香衣服,剃光脸面,擦白粉,涂红脂,坐着帷幔长垂的车子,穿着齿很高的木屐,坐在棋子格花布做成的方形坐褥上,靠在色彩鲜艳丝绸做成的靠枕上,身上系满各式各样的装饰品,出入庭院,悠然自得,远远望去宛如神仙下凡一般飘逸逍遥。


  但是,到明经考试时,都需要请别人来回答策问;在参加三公九卿宴饮时,需要请人代为赋诗。在那个时代,这也算是有用之才。更糟糕的是,自从发生侯景之乱以后,社会动乱,朝中政局变化无常,量才选官的已不是昔日之亲友,当朝执政的已不是往日的朋党。圣人即使穿着破旧,心中充满有如美玉般的学问。而贵族子弟,根本就没有真才实学,把他放到社会上也毫无用处。披上粗布或麻布做成的短衣,也就失去了华贵。揭开画皮,原形完全暴露出来。他们头脑空空,就像一根枯木;精神滞呆,有如干涸的溪流;只能在战乱中彷徨,终究难逃饿死于沟堑之中的命运。这就是游手好闲之徒的必然下场。


  而那些有学问和才艺的人,无论到何处,都能生活下去。自兵荒马乱以来,在被俘的人中,贵族子弟的窘态和有真才实学的人的自立,处处可见。即使百世为贫贱之人,只要知晓《论语》和《孝经》,就可以成为他人的老师。相反,出生在千年为宦之家,如果不读书,那就只好去种田养马了。由此看来,怎能不勉励自己勤奋学习的呢!家中若能经常保持有数百卷书,不论过几代,都不会沦落为低贱的人。


    颜之推 (公元531一约591年)字介,琅邪临沂(今属山东)人。南北朝时文学家,初仕梁元帝为散骑侍郎,西魏破江陵,之推以国仇不仕魏,投奔北齐,任黄门侍郎、平原太守,后北齐亡,又投奔北周为御史上士。隋开皇中,被太子召为学士,极为礼遇,不久病逝。他一生奔波,饱经离乱,常因身仕异国为耻。故其诗篇多有伤感怀旧之情。其所著《颜氏家训》一书,共二十篇,阐述立身治家的方法,问世以后,起到深远的影响,被推为我国家训专著的鼻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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